活在每一天的信仰中

活在每一天的信仰中


生活于我们是无从预设的,正因了这种无从预设,生活对于我们才充满太多的诱惑与神秘;

生活也从来不与我们的理性合拍,我们永远无法确定明天将会发生什么;

我们惟一可做或只能做的,只是一个劲地鼓励自己勇敢地去承受、去面对;

我们总是在梦想,某一天早上醒来,生活所有的问题都已一劳永逸地被搞定;

可每一次的梦醒,生存性的焦虑又将这梦想折磨得遍体鳞伤,七零八碎。

一天又一天,一年又一年,生活的无奈钟摆似地在希望-失望、失望-希望的两极之间摇来摆去。

人啊,人!你注定要被生活的意图与生命的终极目的弄得疲惫不堪,枯槁憔悴。

你曾真诚地相信生活的画板可仍由我们人个己的心态去随意地涂抹,可临了你才发现,所谓“境由心造”的悟语,原来只是欺人之谈。

无论你是天生的乐观主义者还是悲观主义者,你哭你笑,你狂你狷,生活的色彩依然故我,并不因我们心态的改变而改变。

有一天,我们自以为对生活有了一点了解,甚而沾沾自喜地以为对生命也有了一丝了悟;

蓦然回首,才发现,空气中的每一颗分子都充满了对生活的压迫。

更令人难堪的是,生活中不时出现的那种猝然而至的无常与乖谬,常常让我们不寒而栗;

但真正让我们潸然泪下的,却是在这无常与乖谬的面前,我们终于发现:

原来我们是如此地孤独,如此地软弱,如此地无助。

我们想祈祷,我们想呼告。

可我们向谁祈祷呢?我们向谁呼告呢?我们骨子里头从来就拒绝那个聆听者,我们从无始以来就一直在背离那个绝然的他者。

我们有耳却听不见祂对我们的呼唤:“你在哪里?”

我们有眼却看不见那只正伸向我们的拯救之手。

亲爱的,你似乎已觑透了生活的真相,你仿佛也勘坡了人生的实底,原来它们如此地荒谬,如此地无聊。

不过,你却莫要高兴得太早:你要明白,你已经诞生在这个世界了,你生命的发条已经上满,尽管你一千万个不愿意,你还是得苦撑下去。

于是,生活对于你,整个儿就是一个望不到终际的挣扎。

然而更令人恼火的是,我们知道了结局,却又不能一走了之,就像舍斯托夫说的:“希望永远地失去了,而生命却孤单地留下来,而且,在前面尚有漫长的生命之路要走。你不能死,即使你不喜欢生。”

这样严酷的现实,这样无情的人生,对于人那颗脆弱的自尊心,又是怎样的一种的难堪与无奈啊!

为此,吉皮乌斯深深地感叹:“我不知道该反抗还是该屈挠,我既没有勇气死,也没有勇气生。”

无助与懦弱,在此,我们才真正地明白:人这个血肉之躯是何等地欠然与卑微。

这是生命的实相,这是人生的本来面目。虽然,弗罗姆这样认为:“一个人能够而且必须使自己在心理上做到,不是去寻找安全感,而是要能够无所畏惧地忍受生命的无常。”但是,人自身的受造性,最终还是要将他所有的自信与勇气全部拿走。

人啊!你为何如此地敏感,却又如此地脆弱?

生,还是死?是走向虚无,还是奔向意义?

我们来到了一个生命的十字路口,我们面临一次心灵的转向。

我们决断的时刻到了——生活的荒谬可以将人引向深渊,但也可以将人引向信仰。

你为什么要成为一个基督徒?为了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人。

成为一个真正的人,就是力求在生活中活出上帝所造我们的形象样式来。

十字架的经历与复活后的荣耀,二者永不可分割。

是的,只要活在每一天的信仰里,心灵就无畏于虚无与恐惧;

活在每一天的信仰里,精神就可脱去罪的捆绑。

如此,对于现实人生,我们既可以不抱过多的幻想,却也不至于绝望。

信仰给予我们的盼望,我们就看轻了这世界;

更因于圣灵在信仰者里面的光照与引导,此时此地,我们便有了一个在地如天的生活。